来源:艺术西安 作者:刘红昌 2021-01-27 19: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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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西安对话艺术家阿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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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评人、策展人刘红昌对话独立艺术家阿雅


2021年1月15日 
西安美术馆一号展厅

艺术西安:展览的主题为什么取《白夜神话》呢?

阿雅:这是关于我想象的一组神话故事。这个神话是我自己创造的,是不依托于任何的已经存在的神话,它完全属于我自己的,来自于我对自然,还有人和自然关系的想象。把它做成白夜神话,是因为我对白夜这个现象非常感兴趣,我第一次接触到白夜这一自然现象应该是两年前的夏至,这是一年之中白昼最长黑夜最短的时候,我在那个时候发现天真的不会完全的黑下去,感觉太阳刚刚下去后会马上又升上来,太阳的余晖会一直在地平线上面,没有黑夜的感觉,但是又看不到太阳。不知道现在是黎明还是黄昏,是日出前还是日落后,感觉好像丧失了在宇宙里对自己时空的定位。我觉得这样的感觉超级棒,很适合我去思考。也是在这独特的一天,这个夏至的夜晚,我想了很多关于我创作还有我自己的事情,把这些思考用神话故事的形式记录了下来,之后我开始根据这些故事创作,就是本次展览里面的作品。

艺术西安:你所理解的神话是通过什么东西表现出来的?神话性的载体是什么?

阿雅:目前来说主要是通过画面、装置还有诗歌,以多种的形式在这次的展览里呈现。

比如说挂在这个位置有一个刺绣在麦拉片上的一首诗,然后还有一些是直接喷绘在墙上,文字的形式、图像的形式、还有互动装置的形式:在那个位置会有8个碑围绕起一个八边形的阵,他们都是会跟人互动的,观者可以穿梭在这些碑中,碑不停旋转的时候,碑上的画面也是不固定的。根据光照和角度,还有它本身透明质的材料,就可以为观者展示出持续变动下的各种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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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西安:对,你的意思就是通过这些装置,通过这些作品。这种形式的本身去体现它的神话,你所理解的神话?


阿雅:对,每一件作品都带有叙事性,如果你去解读它,然后把它当做符号来解读,你是可以自己编织一个故事出来的。就像神话故事中,天地是怎么被分开的,人是怎么出现的,人和神是什么样的关系,还有人和自然万物是什么样的关系,如果仔细去解读我这些作品里面的符号的话,你是可以串成一个个的故事的。
艺术西安:作品具有很强的叙事性,白夜与神话的搭配与结合。
阿雅:对,当走进展厅的时候,展厅的灯光烘托的氛围会让你不知道自己处在白天还是黑夜,太阳是在头顶还是在脚下,月亮高悬还是太阳当空。我通过光来实现这样一种效果,希望把大家带到这样一种不清晰的环境中。
艺术西安:让观者走进一个脱离时间和空间概念的这么一个环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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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诞生》( 2020 4.8 x 2.4m 纤维板、油漆、织物、头发)

艺术西安:你觉得艺术或者说绘画对你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阿雅:我觉得这意味着一种本能。我从小就喜欢画,我没有学过怎么去画,我读的虽然是艺术,但我一直在做的是摄影,不停的拍照洗相片。绘画这个动作是在我回国后才开始的,因为我没有之前暗房的那些材料了,我想用手边能获得的材料,把我的想法传达出来。
绘画材料更加易得,而且没有时间地点的限制,我就开始慢慢的用画来传达我的一些想法,然后画了一段时间以后又开始倒腾装置,又搞一些壁画和涂鸦。所以说这一切的表现形式完全是服务于我的观念,我想说什么就找一个形式把它表达出来。
所以绘画也不会作为我语言的唯一载体,而只是我诸多载体中的一项。相比装置和其他的载体方式,绘画它最好的一点就在于它的便捷。我生活的地方并不固定,绘画则能够更大程度上的兼顾我的生活和我的表达。
艺术西安:画画和艺术对你来说是一种本能,这个说法很精彩。你曾经说艺术家要接地气,你对接地气是怎么理解的?我觉得艺术家要接地气,每个人都需要地气,这个很关键。
阿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故意接地气,也并不是说去画一个很大的室外20多米的壁画就是用来接地气的。而是当你去决定把它做完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就像一个工人一样,会完全不像是一个艺术家。
我有我的思想,然后我只输出我的思想。在我看来这样一定是不行的,我必须得动手,否则我传递不了我的思想。我也了解现在很多的人会选择艺术家出草图,请一个很厉害的团队,设计一个很棒的三维图,然后再请一些工人去把它做出来,这对于大型的作品来的更快捷,但是你没有手感,你没有心路历程,没有中间经历无数次的崩溃,是没有办法完成这个作品。这个经历必须是作品的一部分,它才能留下来,还能留给我自己,这个作品对我自己首先是非常重要的,然后才是别人怎么去看他。我这可能就是我说的接地气的意思。
艺术西安:是,很多事情为了想要达到的那种准确性去要亲力亲为,不打折扣。从一开始就要做好自己一个人从头到尾完成它所有环节的准备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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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1》(2018 2*2m 布面综合材料)

艺术西安:在贵州的展览,很多嘉宾也提到你作品的色彩,我走进展厅之后,色彩带给我的冲击力是我对作品最强的一个感受。为什么会对色彩有比较强烈的、比较敏感的表达?尤其是绿色。


阿雅:绿色。我对绿色印象最深的不是在自然中叶子的绿色或者山水的绿色,而是极光的绿色。严格来说它不是一个颜色,它是一个光学现象。肉眼看到的是光学的色,不是物质的色,不是颜料的色,也不是叶绿素的色。
我选择用光学的这一种色来表达我所有的画,我在选用色彩的时候,我考虑的不是色彩本身,而是它在什么样的光下呈现出什么样的光学效果。因为我是搞摄影出身,在暗房洗了很多年的彩色相片,所以我对色彩极度敏感。。就像画家是用红、黄、蓝调出所有色,包括绿它是黄加蓝调出绿,稍微有点美术基础的人都知道怎么调出来颜色。但是在光学里面是没有黄色,红绿蓝是三原色,当所有的颜色就是红色蓝色和绿色叠加起来的时候,它是白色的。如果你调颜料把所有的颜料丢进去,它是黑的,它不反射任何光,所以你看到的它就是黑的。但是当你所有的光加在一起,所有的波段重叠的时候,它就是白的,它是个混色,所以对我来说白色是混色的意思。我感觉我讲的太科技了。
我花很长时间研究光谱,以前我的物理学的也还可以,这可能跟我热爱科学有关。所有的光加在一起就是白色,所以为什么要用一个混杂了所有颜色的混色去照亮你的作品。这个问题我想很多画家没有考虑过,但是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为什么不指定一个波段,指定一种光来照亮我的作品,我的作品和光它是有互动的,它是一起的。作品加照亮作品的这个灯,他们是一个整体,只有他们同时出现的时候,这个作品具有了完整的呈现方法,我在选择我的画布上采用什么颜色的时候,我首先考虑的是它在我选择的光源下它是什么颜色的,而不是说我认为它是什么颜色的,这也就改变了我配色和调色的方法,它就注定不能像是传统的绘画一样去调色了,因为你把颜色混在一起,它就变白了,它就没有颜色了。
可以说我是把每一种颜色在光学上面的呈现效果放到了最大,而且是无法复制的,在印刷品上还是无法复制的,就像我说它不是物质的,它是人眼感受到的一种光,你是在看画,实际上是在看光。
艺术西安:很高级,实际上一下子就把传统的架上绘画区别开来,它有装置绘画,有这种空间艺术的各种综合的东西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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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手》 (2020 6.0x3.0m 亚麻布、环保胶、丙烯) 
艺术西安:我看你的作品时,作品的主题其实我觉得有时候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作品主题会体现出我们艺术家关注的东西和表现的这种感受。我在你作品里面有时候会看到一种神秘性。因为传统山水画里边也讲这些东西,就有些好的作品它里面会有神秘性,它画的比较混沌。我想问一下你对作品的神秘性是怎么理解,包括你认可不认可你作品里有这种神秘性的东西?


阿雅:当然有了。首先白夜它就是一个很神秘的现象,一年里只有一次,就是夏至那天晚上,它被很多文学家艺术家赋予了很神秘的特质,比如说莎翁的《仲夏夜之梦》,他就是讲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但是他一定要让故事在那天晚上发生,也就说那天晚上注定会发生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你可能想不明白的事。关于白夜还有东野圭吾写的《白夜行》。里面的女主角一段词是说“我的世界里没有太阳,但是有什么东西代替了太阳,它远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它可能描述的是主人公的一种生活状态。可能就是说她自己有太多秘密了,没有办法行走在阳光下坦坦荡荡的去做人,所以她用这么一句话表达她的那种生活。但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处在白夜这种状态下的一面,因为大家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全部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总有属于自己内心的一部分,它是隐藏的。我们愿意保持神秘感,人愿意保持神秘感,所以我认为艺术也应该反映人的这一种心理。
艺术西安:我们进来看到的日神和月神的那幅作品,有民间剪纸的元素在里面,作品里边其实有一些很强烈的民间文化的痕迹,你对民间文化有怎样的理解,你怎么样把它融入到你现在这种创作意识和作品体现形式上里面来?


阿雅:我作品里出现的一些跟巫术剪纸相关的图案,其实都是来自于我对融入陕西这个地方的民间文化的一个尝试。我不是在陕西土生土长的,来这儿生活了两年,我作为一个外乡人,我一直生活在西安繁华的大城市中,可能和北京上海没有太大区别。但是我从来没有去深入到乡间,去了解过这里本土的一些东西,我就一直很感兴趣,就尝试去和这些东西发生一个交流。我选择剪纸这个载体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导师程征先生,他研究很多民间艺术,他给了我很多资料,然后我又去陕北就是学习了几次,就觉得这个东西很有意思。
而且它还有个特点,也是我在研究它以后才发现,几乎所有的剪纸都是由女性完成的,这好像是个性别限定艺术。
就没有说哪位男士,他说我祖传一个剪纸花样,它会被奶奶流传给妈妈,然后流传给女儿,流传给孙女,由女性一直延续下去。我作为一个女性艺术家,我就觉得对这一点很感兴趣,我想她们体现的绝对是一个女性化视角下的一种描述。好像也有一些男士,我查了很多资料就很罕见,绝大多数都是由女性来创作和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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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牡丹》( 2020 1.20 x 1.0m 布面综合材料)

艺术西安:说到这也说一点就是90后,你觉得90后或者是年轻一代的独立的艺术家,你们在艺术创作上有没有一些共性?
阿雅:我在脑海里过一遍,我还认识哪些90后艺术家,我好像不太认识。
艺术西安:哈哈,现在确定了你是独立艺术家。
阿雅:我觉得我精神还是很富有的,我可以在书本上跨越古今跟任何人交流,比如说那幅画《永恒的活火》,括号里面就是“致敬赫拉克里特”,对千年前的人我仍会觉得有灵魂的共鸣,是属于人共有的东西。
我没有考虑过我要给自己贴个标签,我是90后艺术家,还有哪些90后艺术家朋友,我们组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文化圈子,这个好像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我也很少会去花心思在我要给自己贴个什么标签,我觉得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把我自己的思路再理一理,想想下一步的创作。标签对我来说不重要。
艺术西安:在你看来有没有完美的艺术作品?或者说一个相对优秀作品,会具备一些什么特征?
阿雅:这个问题,还挺难回答的。好像没有那么一件作品,它给我的冲击力说是前所未有的,它得是一组作品。
它必须有这个艺术家最真诚的表达。有时候我会觉得看一些作品,总觉得它的故意迎合一些什么观念,你也不知道那个观念来自哪里,但是你能感觉得到。观念一定要有的,但肯定不能是迎合的,它必须是天然的。要有天然的东西在里面,就得真诚,对自己的状态要很明白,就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首先你要有个认知,然后你才知道你自己用什么样的姿态做艺术,才是无愧于心的,才是真实的。这样的作品它绝对是有力量的,能撼动观者内心的对自由对真实的向往,可能完美的作品就是自由。
再者,如果能在这个基础之上再加一点科技,对于我来说就会更好了,因为我还蛮迷科技的,这可能也是90后这一代人比较热衷的话题,因为我们从小生活在各种电子设备层出更迭的环境中,我们都在期待下一代更酷更智能的产品出来,这个东西绝对是无法代替的,这个太酷了。
无论是哪个行业的90后可能都会很在意很追逐潮流。如果艺术品能呼应科技,我觉得是很棒的一个概念,也是我自己想发展的方向。
艺术西安:这个真的非常好。你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你对这个时代的感受就不一样了。
阿雅:能不能这个作品连最基础的材料都是艺术家本人制作的,我考虑过这个问题,然后我就想你就相当于把它拆解开,这个作品所有的物理上的组成部分,你都把它用独一无二的配方做出来,能不能做成这样的,能不能做到这个程度,目前来看是很困难的。
但是我在我的装置里面就力图实现这一个梦想,我所有的材料都是我自己制作的,我画室里面没有买回来的材料,都是在工厂拿他们的工业原料,回来我自己配不同的色不同的溶剂,但是还是没有做到最根本的那一个,你离不开工业的生产,但是可以最大化的把它拆开,像分子一样才拆成一个个小分子,然后去把这每一个小的分子生产创造出来。如果能达到这样,我觉得这个艺术品就太无敌了。


艺术西安:概括性的说一下你这次展览的整个作品的情况,以及你创作这些作品时候的感受,一些思路,一些想表达的东西。
阿雅:我觉得太难了。办展览太难了,这是我真实的心情。
几乎所有策展方案还有施工方案,包括电路怎么走,灯怎么铺设都是我自己带着团队研发的。
这个太难了,做一个全新的东西太难了。但是我又不想妥协,既然要做我就把它做到极致。然后这就导致了我没有办法搬外援,因为外援也不知道我在干嘛,我就和我的团队,在这里从给展厅建模到打墙到灯光到布画,都是由我们几个人来完成。这真的是很难,也因此这个展览对我来说太特殊了,我之前办过两次个展,但是它都是场馆负担了大部分的工作,几乎不用我去操心什么,只需要我人去就行了。但这个展览不一样,这个完全就是从无到有的过程。
这次的作品几乎都是为了这次展览做的。除了这些零散的是之前展出过的,剩下全部是新的。尤其是这种大尺幅,我是在这个展览里追求高度的,不光是思想上的高度还有物理上的高度。因为人的身高,较高一点的个子平均180cm左右,所以我就把所有的作品最低定到240cm,我不要矮的作品,我要所有作品都比观众高,因为人对小于自己的东西和大于自己的东西,心理上的预期是完全不一样的。对同样的东西比你自己小和比你自己大,给你心理上造成的印象绝对不一样,这也是人的一个本能。我打算充分利用本能,把展厅的东西都做得巨大。
艺术西安:作品的主题上有没有类别之分,或者说主要是表现在哪一些题材,以及你在创作这些题材的时候一些创作理念。
阿雅:还是围绕我自己的神话故事展开的,但是会更偏自我,可以从架上的作品看出,和那种大型的装置和壁画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我离真正的自我又进了一步,是我朝内走又迈出了很大一步。
艺术西安:你觉得你真正的自我是一个什么样的?
阿雅: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然后我再充分的发挖掘它,通过不断的做作品来挖掘它,通过不断释放我的本能,到底什么才是真正我想表达的?可能这幅画里面有10个观念,但那个画里就只剩5个了,可能再新一点那个画就只剩三个了。我就一直在做减法,我要找到最重要的东西,然后把它做到极致,而不是说我堆砌一堆放在一起,去为了保证它的画面平衡美观,那个已经不是我所追求的了。
艺术西安:你在用艺术作品或者这种艺术创作形式在表达你内心什么呢?



阿雅:真实,这是我的真实。
艺术西安:我们可以再具体一下,比如说一些对生命本身的一种探索,一种抗争,或者一种或者人情绪上的变化。
阿雅: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么一个东西在内核的话,我觉得这个东西就是我的人性,这是我自带的东西,而不是我后天受到教育或者受到什么社会的洗礼,然后形成了一个什么观念,我觉得都不重要。
艺术西安:不是被教化的,是一种本能。
阿雅:如果说真的有的话,它就是我的天性。我相信人是有天性的,每个人的天性或都不太一样,可能我就是有一种天性,这个天性就是让我去画,让我去表达,我就顺应天性,发挥它,把它发挥到极致。按照我同事们的话说,你画的东西我越来越看不懂了,这可能就是证明,从侧面证明我的方向是对的,他看不懂就对了。
艺术西安:你能不能用一些比较接近的词,或者是相对接近的词去表达你的内心的一些东西。我觉得只有一些类似的关键词才会让人更容易的对你形成一个基础的认知。
阿雅:人性包含的东西,我觉得就是无非就是永生的欲望,个体是不能永生的,所以我们在不停的生孩子,在延续我们的种族。我们个体的永生,没有办法实现,我们就实现我们种族的永生。所以繁衍是人性的一部分。然后掠夺,这也是它的一部分。资源是有限的,我肯定愿意掠夺更多的资源,哺育我和我的后代。然后暴力,也是人性的一部分,我不认为这些东西是负面的,我觉得这完全就是中性的,这可能是和别人不太一样的点,他们可能会觉得这个东西是负面的,是我们文明人应该去掉的,我们应该和平而友爱,而我觉得没错,但是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们也得直面自己内心最原始的东西。
如果不承认这个,再去说那些弘扬的文明,我觉得没有任何意义。可能我觉得对我自己人性的挖掘,是在对各种朴素生物本能的一种赞颂,我觉得这些本能是应该得到赞颂的。然后在里面发掘一种审美,这是一种被认为是种“悲观”的审美方法,但我不认为这有任何的悲观的因素,在我看来他们都具有独特的美感。
艺术西安:你能不能用一些词语去表述你所认知的这种独特美感?



阿雅:我觉得是绚烂,一种绚烂感,一种喧哗,一种喧嚣,但是喧嚣之后,喧嚣背后有一种内心的孤寂或者之类的东西。什么是真善美,我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我觉得美是可以被定义的。
艺术西安:对,就是你理解的美,你的认知的美,你比如说你追求的这种作品的形式,它肯定具有某一些特质。你现在是在一个高度发展的探索期,比如你所说的我在追求5个点或者3个点,最后我会放弃,我只去追求1个点,就像定义一样。
阿雅:但是我还没有那个东西,也可能是还不够明显。没有突显出来。我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找到它。我真的觉得时间不够用,我想实现的想法很多,我很担心我在探索自己最本质的那个元素过程中,我所追求的那1个点的过程中,生命先一步结束,我将会是非常遗憾的。所以还是要抓紧时间好好研究艺术。
艺术西安:对来的观众想说些什么呢?


阿雅:我还想蛮想跟观众讲一些的。其实每一次办展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听观者的想法,这对我来说特别有启发。因为我一天接触的人很有限,我想听到来自不同地方的不同声音,所以我希望有越来越多人来到这个展览,然后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留下你们的想法给我,会对我是一个很大的帮助,然后我也会用更好的作品回馈大家。


关于艺术家:

阿雅,1994年生于北京,现在西安工作生活。2016年毕业于美国南加州大学,获艺术学士学位。作品曾展出于遵义市美术馆(个展,2020);亮寳楼美术博物馆,西安(2019);第6届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西安(2019);香港中央图书馆,香港(2018);陕西省美术博物馆,西安(2018);Lindhurst Gallery,洛杉矶(个展,2016);ContactLab,洛杉矶(2015);Night Gallery,洛杉矶(2014)等。曾获得美国加利福尼亚州阿罕布拉市政府颁发的美中文化交流促进奖(2016)和美国南加州大学颁发的Macomber Travel Grant (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