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世界名人书画网 作者:管理员 2020-07-29 13: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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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天然汇艺术馆馆长刘红昌  供图/天然汇西安天然汇艺术馆馆长刘红昌  供图/天然汇


记者:刘馆长您好,您从事艺术工作多年,您如何看待书画艺术与大众生活的关系?

刘红昌:大家都知道一句很出名的话,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所有的艺术形式都跟生活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又跟生活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譬如山水画讲究“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就是求助于外界,而回归于自我。艺术与生活是一对矛盾,相爱相杀,互为存在。随着社会的发展,信息量的增大,传统的书画艺术与大众的生活有了一定的距离,传统书画艺术成了一部分人欣赏、创作的课题,甚至成了圈层自嗨的资本。其实没有关系,凡事有个过程,时代审美在变,人们的艺术生活也在丰富和变化。有些人会慢慢发现传统书画的好,能慰藉精神,有些人会逐渐远离,这都是正常的。尘归尘,土归土,好的东西会被保留、继承和发展,不好的东西也会被遗忘、摒弃和淘汰。我个人认为,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物质生活的丰富,对精神层面的追求会越来越多,传统书画作为我们重要的精神归宿之一,会有它更大的需求空间。

梁楷《泼墨仙人图》

梁楷《泼墨仙人图》

记者:您对传统书画的发展持悲观还是乐观的态度?为什么?

刘红昌:这个问题很难一两句话说清楚。几千年能留下的东西自然有存在和传承下去的理由,它代表了作为人类一部分的中国人在精神层面的某种追求,是人类认知世界表达自我的重要方式之一。这种方式长期存在,还会一直存在,只是存在的形式和使用的人群在发生着变化。传统的丹青是为皇室贵族服务的,民间有更具风俗特征的民间美术,都是不同群体的精神出口。社会在变,文化在变,精神需求和表达形式都在变。代表某种层面精英意识的传统书画,其实原本就不是全体人类的畅销品,但中国人骨子里对文化的热爱,对丹青的崇敬,对艺术的敬畏一直都是有的,这也是中华民族精神文明生生不息的根源所在。崇文厚道一直是我们民族独特的文化气质,从这个角度说,我对传统书画的发展是持乐观态度的。我们这样的民族,我们这样的人种,就离不开这样的文化,就对书画会有强烈的需求,全人类对艺术的渴望其实也都是如此。但我们的历史悠久,传统文化丰厚,极速变化的这个时代,传统的书画自然也面临这推陈出新的问题,背上的包袱很重,还是要轻松上阵,找出适合自己的道路来。

黄宾虹山水

黄宾虹山水

记者:您觉得具有什么样特征的作品才是好的书画作品?

刘红昌:中国历史上把好的国画也分为三六九等,虽说只是一种界定的标准,其实书画作品自然是可以分高低的。历史上有很多画评画论说的很好,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但就很有局限性的一家之言来说,我觉得好的书画作品要有几个基本特征:一,时代精神。创作可以是古老的主题,但表现的一定是当代人的思想、情感和精神面貌。这个说起来不太容易具体;二,当代审美。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美感,当然也有民族恒定的审美,比如中正、比如崇高、比如正大气象,但这些都要为时代的审美服务。具体也好,抽象也罢,工笔也好,写意也罢,一定要符合当代的审美需求,所以才会有兼工带写、才会有焦墨、才会有实验水墨、当代水墨等一系列的探索和叫法。三,不脱离传统。这个或许是我自己的保守,但我觉得咱们谈论的毕竟是中国画,它有很多固定的语境在里面。完全没有了传统,就是胡闹。当代的很多实验水墨就有这么一点意思,要探索,要出新,但是要有基础,不能是无根之木。四,笔墨新态。中国画的笔墨远远不只是工具、手法和形式,它与精神层面输出是保持高度一致的,甚至笔墨成了精神本身,历史上有很多高人都找到了自己的笔墨语言的新形态,并成了经典被延续和传承,那是精神高度的一种表达。所以,当代好的作品除了精神意象、除了当代审美,除了出古入新,也要形成自己一套高度提炼的笔墨形态,陕西的崔振宽老先生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这个很不容易,在古人的背后寻找一条小路,或者往前走上半步,可能要穷其一生。

崔振宽焦墨山水

崔振宽焦墨山水

记者:您如何看待书画圈的乱象,对艺术创作者又有什么建议?

刘红昌:我是局内人,又是局外人,但不搞艺术创作,所以只谈我自己的一点感受。艺术乱象是正常的,正如每个行业和圈层都有自己的乱象,有人浑水,有人摸鱼。有人上来就自我创新,胡搞,有人在传统的门外打转转,有人进了传统出不来,有人压根儿没进去。有人拿书画艺术当行当谋生,有人拿这当跳板谋财谋权,有人视艺术为人生理想,有人在谋生和谋艺之间挣扎。我知道一个青年画家白天画徐义生,晚上画黄宾虹,就很典型。很多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搞艺术创作也不要把自己抬的那么搞,不要把自己看的很了不起,在古往今来的圣贤跟前,其实我们连做小学生的资格都没有。为人要正直厚道,为艺要踏实勤奋。艺无止境,能做多大的成就就看自己的造化了。人生一世不容易,不能对不起自己的手艺,也不能糟蹋自己的名声,路漫漫而修远,上下而求索吧。